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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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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,这样子……”

如此这般说一说,李师焉眉心一跳,沈卖的那话也是一跳,激得乘白羽跟着一哆嗦:“……做什么?你只说要不要。”

李师焉以动代答,抽身而退,乘白羽转身伏在窗子上掌好。回首递一眼,媚气昭然。

他、他是这样的百无禁忌,半截直缕的身子直挂出窗外,而窗外日光煌煌,照着他身上白得晃眼。

他犹自不觉,丘团高高抬着,几许发丝在脸畔沾连一二,蘸出无穷无尽的风情月意引人攀折。

李师焉爱他如在云端的清肃端和模样,也爱他此时至情至性的放纵样子。

都爱,很爱。

“慢、慢些,”

乘白羽抽着气,“你扎着我了。”

“扎着哪处了?我瞧瞧。”李师焉一壁幌他腰肢一壁询问。乘白羽又捂着不让看。

“呵,又说扎着,又不让瞧,”

李师焉笑道,“害臊?”

乘白羽扶着窗棂,一下一下轻轻幢着,脸上似痛楚似欢愉,顾不上答话。

少时,

乘白羽又一次手挽长发回身看,李师焉停一停:

“果真疼么?”

乘白羽昂着脖颈只是摇头。李师焉不能放心,一一拂开,轻抚他丘团上格外红处:“好些么?”

“嗯。”

乘白羽神思不属,嘴上答是却又摇脖子,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说他纵情沉溺,他又仿佛走神。

说他直白,他又是如此难以捉摸。

李师焉神魂俱焚,手边嫣红一线莹白两团又直教人眼晕,不知脑中哪里一动,仿佛左右不应闲着,指节贴着紫菁蓦地摁进乘白羽谷囗。

“啊!”

乘白羽猛然一震浑身战栗,身体一弹好似竭泽之鱼,声气染上啜音,“你、你戏弄我……”

“不喜欢?”李师焉手上顿一顿。

他只闭着眼摇头。

他方才嘴上说好,便是在摇头,这一回呢?

他周身泛红发潮,分明动情已极。

一霎霜雪点胸,李师焉手上发力着意逡巡,口中调笑:

“怎么,我阿羽害羞,芯子藏起来了?”

说罢一心一意寻觅秘地,乘白羽只剩吐息的力气,哪有余裕逞嘴上功夫,趴在窗棂上随波逐流。

他喜洁,又须提防头发挂着窗子,只得一手托发一手扶窗,珠帘无隔露,罗幌不胜风,一窗景色,风光毕露。

好风光真正是好风光。

然而风光不只情人独揽。

紫重山后山,也确实杳无“人”迹。

一只通体灰白的巨狼隐在密林中,目光穿透层叠的紫竹,死死钉在窗子上。

这幅景象似曾相识。

玄缎一般的墨发, 雪肌红英,三色交织,无尽缠绵。

是在哪里见过?

不着寸缕的乘白羽, 如白浪逐舟, 如新雪风狂,究竟是像了什么?

贺雪权脑中沸沸然半晌,忽然想到——

春行灯。

从前有一回, 他揪住乘白羽不依不饶, 只因发觉春行灯与旁人的法器联结。

那时灯芯即是这般模样, 玄红白三色绞缠, 暧昧不清。

若是……

贺雪权仔细收敛起妖修气息,扮作一只寻常灰狼,忍不住思量,若是……

若他当时不那么咄咄逼人,克制自己滔天的独占欲, 克制丛生的疑心和耿耿于怀, 便认下焰芯里这簇刺眼的白, 如何?

此时他是不是仍能凭借往昔情份, 在乘白羽身边博得一席之地。

不。

贺雪权想起来, 乘白羽没答应。

他提议了的,乘白羽不愿。

一时记忆漫灌心绪如煎。

怎么会?在三毒境蹉跎这许多年,他竟然还有人的情感么?

罢了,该走了。

来看一眼故居, 谁料到竟看到这等景象?

贺雪权心内催促着自己, 四爪却好像与周遭万年的紫竹一样,长入地底生根发芽。

他注意到阿羽很不同。

他们,阿羽和李师焉, 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如此情热,宛如新婚燕尔。

他看起来真是享受啊,昂起的脖颈和细碎的吟哦说尽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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